陈建军坐在部队招待所的房间里,手里攥着一张火车票,心里乱成了一团。
25年的军旅生涯就要画上句号,可转业的事却迟迟没有眉目。
就在他为未来发愁时,政委李政委推门进来,脸上带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笑。
李政委在沙发上坐下,语气平静,眼神却透着点不寻常的光芒:
“建军,收拾好行李,明天跟我去北京。”
“去北京?政委,到底什么事?”陈建军放下票,心跳加快了几分。
“有位大领导要见你。”李政委顿了顿,说出一句让陈建军震惊的话。
“是位上将,跟你1998年抗洪的事有关。”
陈建军的脑海里瞬间闪回25年前那个暴雨之夜。
那个被他从洪水中救出的女兵的身影。
他的心跳得像擂鼓,一种莫名的预感涌上心头。
陈建军的声音有些发颤:“政委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李政委深深看了他一眼:“明天你就明白了,有些事我没法多说。”
01
1998年7月,长江流域被百年不遇的大洪水席卷,洪水像猛兽一样吞噬着一切。
我那时刚满22岁,是个从山东潍坊农村出来的工兵连班长,入伍四年,刚当上班长。
我的脸晒得黝黑,平时总咧着嘴笑,战友们都说我看着老实可靠。
可一到关键时刻,我这农村小伙总能爆发出让人刮目相看的胆量和毅力。
接到紧急命令,我们连队连夜赶往湖北荆州抗洪救灾,火车在暴雨中颠簸前行。
车厢里挤满了全副武装的战士,我靠着窗,看着外面的黑夜,心情沉甸甸的。
电台里传来的消息越来越糟:多处堤坝决口,数千群众被困,急需救援。
“班长,这次洪水是不是很凶?”新兵小赵凑过来,声音里带着点紧张。
我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再凶我们也得上,保护老百姓是咱们的职责。”
到达荆州时,眼前的景象让我心头一震:街道成了河流,房子泡在水里,哭喊声此起彼伏。
连长召集班长开会,指着地图说:“城东有个通信站被困,里面有关键设备和一名女兵。”
“水位还在涨,房子随时可能塌,我们得在天亮前把人救出来。”
我仔细看地图,通信站周围全是激流,位置极险,村民说设备关乎整个防汛调度。
我皱着眉问:“连长,情况有多紧急?”
“非常紧急,女兵被困在二楼,体力估计快撑不住了。”连长神色凝重。
我心一紧,一个女兵孤零零困在那种地方,肯定吓坏了。
我站起身:“连长,我去!我水性好,去年还救过村里的落水小孩。”
“太危险了,水流太急。”连长有些犹豫。
我语气坚定:“正因为危险,才得让我这种有经验的去。”
连长盯着我看了几秒,终于点头:“好,带上安全绳,注意安全。”
凌晨两点,我绑好安全绳,背上救生设备,跳进冰冷的洪水,朝通信站游去。
七月的夜晚本该闷热,可洪水冷得刺骨,水流湍急,差点把我冲走。
我被一根漂浮的木头撞到,手臂划出一道口子,疼得我咬紧牙关。
游了快半小时,我终于靠近通信站,那是一栋两层小楼,一楼已完全被淹。
二楼窗户透出微弱的手电光,我扯着嗓子喊:“有人吗?我是解放军!”
“救命!我在上面!”一个女孩的声音传来,带着哭腔和绝望。
我赶紧游到楼下,一楼门窗全被冲毁,我从窗户爬进去,沿着楼梯往上走。
楼梯的水淹到大腿,每迈一步都像在泥里跋涉。
到了二楼,我看到一个女兵蜷缩在角落,脸色苍白,脚踝肿得厉害。
“你没事吧?”我走过去,蹲下检查她的伤势。
她虚弱地摇头:“我……没事,就是困太久了,有点脱力。”
我看她不过十八九岁,模样清秀,军装湿透了,身体在发抖。
“别怕,我带你出去。”我用腰带帮她固定脚踝,鼓励她,“坚持住,咱们一起走。”
她点点头,眼中闪过一丝信任。
房间里泡水的通信设备还在冒火花,我正想带她走,楼下突然传来轰隆一声。
整栋楼摇晃起来,我意识到房子要塌了。
“快走!”我一把抱起她,冲向窗户。
一块混凝土砸下来,我用身体护住她,左肩被砸得像针扎一样疼。
我咬牙抱着她跳进洪水,冰冷的水流瞬间吞没我们。
我拼尽全力护着她,朝安全绳的方向游,差点被漩涡卷走。
战友们的喊声从远处传来,我终于抓到安全绳,被拉上岸。
最后一眼,我看到她泪汪汪的眼睛,低声说:“谢谢你……”
我眼前一黑,昏了过去。
02
我在野战医院醒来时,已经是第二天中午。
左肩的伤口火辣辣地疼,医生说要观察几天,不能乱动。
“班长,你可算醒了!”小赵跑过来,激动得像个孩子。
“那女兵怎么样了?”我挣扎着想坐起来,疼得直吸气。
“她没事,在隔壁病房。”小赵指了指旁边,“不过她话不多。”
我转头,看到那个女兵躺在床上,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雨,神情有些忧郁。
“你好,感觉好点没?”我试着跟她搭话。
她转过头,看到是我,眼睛亮了起来:“你醒了!太好了,我还担心你呢。”
“我没事,小伤。”我咧嘴一笑,“你呢?好点没?”
“好多了,谢谢你救我。”她的声音轻柔,带着真诚,“要不是你,我可能……”
“别这么说,军人就该互相帮。”我摆摆手,打断她。
“我叫陈建军,工兵连班长。你呢?”
她笑了笑:“我叫赵雪晴,通信兵。”
“昨晚你护着我,我才没被砸到,真的谢谢。”她眼中满是感激。
我仔细打量她,年轻的脸庞透着一种特别的气质,不像普通士兵。
她床头放着一本通信技术书,写满密密麻麻的笔记,我心想她肯定不简单。
“你是哪来的兵?怎么一个人在通信站?”我好奇地问。
她眼神闪了下:“我……从北京调来的,负责维护设备,洪水来得太快,没撤出来。”
“北京?那挺远的。”我感叹,“我山东的,也算离家远了。”
我们聊了起来,她说她从小在军院长大,父亲很严格,但没多提。
我讲了村里抗洪的事,逗得她笑了:“你真是个老实人。”
我送她一枚自己刻的木质小徽章,上面写着“平安”,说:“拿着吧,保平安。”
她接过徽章,眼睛亮亮的:“谢谢,我会一直带着。”
那天晚上,我们聊到深夜,她说她喜欢看星空,我说山东老家的夜空最美。
可第二天,她床空了,只留下一张纸条:“建军,谢谢你救我,也谢谢你的陪伴。我有任务要走,不能当面告别,祝你一切顺利。——雪晴”
我握着纸条,心里空落落的。
护士说昨晚有军车来接她,还有个校官陪着,档案被加密,转院手续直接由军区办。
小赵说:“班长,我看那车上的人级别不低,雪晴姐肯定不简单。”
我点点头,心里疑惑更深了。
一个通信兵,怎么会有这么大阵仗?
可抗洪任务没完,我很快投入新的救援,没时间多想。
村民送来一筐热包子,感激地说:“你们是我们的恩人!”
我攥着徽章,心里却想着赵雪晴的笑。
03
木质徽章在我手中微微发热,我想起这些年在部队的日子。
抗洪后,我被送去军校学工程技术,教导员说:“建军,你的韧劲是最大的资本。”
我底子差,学得吃力,常常熬夜看书,差点累晕在教室。
1999年,我带队修一座被洪水冲毁的桥,三天三夜没睡,村民送来“抗洪先锋”奖章。
2003年非典,我押送医疗物资,车坏在荒郊,我徒步十公里找支援,物资准时送到。
2008年汶川地震,我冲在废墟前,救下一个小女孩,她送我一幅画,写着“解放军叔叔”。
那双眼睛让我想起赵雪晴,我总觉得她也在某处坚持着。
2010年维和,我在非洲救了个受伤少年,他家人送我一条手织围巾,我感慨军人的使命无国界。
每逢危险任务,我都会摸摸徽章,像是给自己打气。
抗洪的经历让我明白,军人的价值在每一次守护中。
从班长到排长、连长,再到营长,我一步步走来,踏实却不轻松。
战友问:“建军,你怎么从不喊累?”
我说:“想到被救的人,我就觉得值。”
可每次看到抗洪合影,我都会想起赵雪晴的纸条:“祝你一切顺利。”
她在哪里?过得好吗?
这些问题,我只能埋在心底,继续前行。
2006年,我和军医院护士周晓梅结婚,她温柔体贴,总能懂我的心。
新婚夜,她指着抗洪合影问:“那个女兵现在怎么样了?”
我笑笑:“可能转业了吧,只要她好就行。”
晓梅打趣:“你是不是还惦记她?”
我没回答,把合影放回抽屉,徽章却一直带在身上。
04
徽章在灯光下闪着微光,我想起家里的妻子和老父亲。
2015年,军队改革,战友们纷纷转业,晓梅说:“建军,爸身体不好,孩子要上高中,咱们考虑转业吧。”
我回山东老家,看到父亲老陈佝偻的身影,心里酸得厉害。
他拿出我的军功章,骄傲地说:“建军,你救了那么多人,总会有回报。”
可我愧疚,这些年陪他的时间太少。
老陈血压高,腿脚不利索,我陪他散步,他说:“我就盼你能常回来。”
我握着徽章,犹豫是否该离开部队。
部队是我的家,可家人也需要我。
2017年,我升为正团级军官,政委说:“建军,你是咱们的骄傲。”
但我知道,这是我在部队的最后一阶。
晓梅在电话里说:“转业吧,孩子需要安稳的家。”
我看着训练场,想到赵雪晴的纸条:“祝你一切顺利。”
也许,转业是对家人最好的交代。
2018年,我提交转业申请,签字时手都在抖。
安置办说岗位少,可能只能去县里当科员,或企业做普通职员。
我回到老家,老陈说:“不管去哪儿,你都是我的骄傲。”
可我心里没底,二十五年军旅,换来的却是未知。
一天,我收到一封匿名信:“98年的恩情未忘。”
我怀疑是赵雪晴,但没线索。
05
我把徽章放回口袋,想到转业时的波折,心里五味杂陈。
安置办突然通知,北京一家军工企业点名要我做技术主管,待遇好得让我意外。
我问:“他们怎么知道我的履历?”
主任神秘地说:“可能是有人推荐。”
我翻档案,发现98年抗洪记录被标注“特殊贡献”,老战友小赵说:“当年接雪晴姐的车上有高层秘书。”
我越想越蹊跷,政委送我一本军旅回忆录,夹着字条:“你的选择,改变了很多人。”
他告诉我:“建军,收拾行李,明天去北京,有大领导要见你。”
我问:“跟赵雪晴有关?”
他点头:“她比你想的要重要。”
我握着徽章,心跳加速,隐约觉得,二十五年前的那个雨夜,改变了我的命运。
在北京招待所,我翻出日记,看到赵雪晴的纸条:“有缘再见。”
车子经过天安门,国旗迎风飘扬,我心生自豪。
军区大院里,一幅抗洪纪念画让我心跳加速,画中场景像极了当年。
李秘书说:“领导很看重抗洪英雄。”
我摸着徽章,手心出汗。
办公室内,上将的将星闪耀,他桌上放着一本通信技术书,像赵雪晴的手册。
他的眼神像老友重逢,让我更加困惑。
他开口:“你就是陈建军?98年救赵雪晴的那个小伙子?你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吗?”
我茫然摇头,心跳几乎停止。
而接下来,他的一句话,让我感觉血液都凝固了。
06
上将的目光像刀子一样锐利,他缓缓开口:“赵雪晴的父亲,是我。”
我愣在原地,脑子像被雷劈了一样,半天说不出话。
上将站起身,走到窗边,背对着我,声音低沉:“1998年,你救的不只是一个普通女兵,而是我的独生女。”
我感觉心跳都停了,二十五年前那个清秀的女孩,竟然是上将的女儿?
“首长,我……我不知道。”我声音发干,脑子里一片乱麻。
上将转过身,眼中带着一丝笑意:“你当然不知道,雪晴的身份一直保密,连她自己当时都不完全清楚。”
他坐回桌子前,拿起那本通信技术书:“这是她当年用的,上面还有你的徽章。”
我低头一看,果然看到书里夹着一枚木质小徽章,上面刻着“平安”。
我的手不自觉地颤抖,那是我送给赵雪晴的信物。
“她一直带着这个,说是救命恩人的礼物。”上将的声音柔和了几分。
我咽了口唾沫:“那她……她现在怎么样?”
上将笑了笑:“她很好,现在是军方的通信技术专家,负责国家重点项目。”
“因为你,她才能活下来,继续为国效力。”他顿了顿,“这次叫你来,是她亲自提的。”
我心头一震,赵雪晴还记得我?还帮我说话?
上将继续说:“她知道你转业的事,特意推荐你去北京的军工企业。”
“那家企业的负责人,是她的老同学,受她委托才点名要你。”
我脑子里嗡嗡作响,二十五年的疑惑在这一刻解开。
可就在这时,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,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。
是赵雪晴,穿着笔挺的军装,气质沉稳,眼神却带着一丝熟悉的温暖。
“陈班长,好久不见。”她笑着朝我走来,手中还拿着一枚一模一样的徽章。
我站起身,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:“雪晴……是你?”
她点点头,眼中闪着泪光:“谢谢你,当年如果没有你,我不会有今天。”
上将拍了拍我的肩膀:“建军,你的恩情,我们一家永记于心。”
我心里五味杂陈,没想到当年的一个决定,换来了这样的重逢。
可就在我还沉浸在震撼中时,另一个不速之客推门而入。
07
那人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,西装革履,头发梳得油光发亮,脸上带着一丝不屑。
“赵将军,这位就是您说的那个英雄?”他语气里带着点嘲讽。
上将皱眉:“刘主任,你来干什么?”
我认出他,是安置办提到过的军工企业副总刘志强,据说对我的安置颇有微词。
刘志强冷笑:“赵将军,我听说您为了一个普通转业军官,特意把我叫来。”
“陈建军?一个工兵出身,懂什么技术?让他当技术主管,我怕不合适。”
我心里一沉,这人摆明是来找茬的。
赵雪晴脸色一变:“刘主任,陈班长是我的救命恩人,他的能力毋庸置疑。”
刘志强撇嘴:“救命恩人?那也得看本事吧?我们企业要的是真才实学。”
我攥紧拳头,强压住火气:“刘主任,我确实是普通出身,但这些年没少钻研技术。”
“军校学的工程技术,维和任务修过设备,抗洪也抢修过通信站,您可以查我的档案。”
刘志强愣了一下,显然没想到我会反驳,周围的李秘书也露出惊讶的表情。
上将沉声说:“刘主任,陈建军的履历我看过,抗洪、地震、维和,他从没让组织失望。”
“倒是你,昨天还说企业缺人,今天就嫌弃英雄,不合适吧?”
刘志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,支吾着说:“我……我只是想确保企业利益。”
赵雪晴冷冷开口:“刘主任,当年我被困通信站,是陈班长冒死救我。”
“他不仅有勇气,还有技术,修好的设备让我发出了最后一条求救信号。”
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,递给上将:“这是当年的救援报告,证明他的贡献。”
上将接过文件,扫了一眼,递给刘志强:“看看吧,建军的档案里还有更多。”
刘志强翻开文件,脸色越来越难看,嘴里嘀咕:“这……我不知道还有这些。”
我心里一阵快意,二十五年的努力,终于在这一刻被看见。
赵雪晴看向我,眼中满是鼓励:“陈班长,你的能力,我们都信得过。”
上将点头:“刘主任,技术主管的职位,非建军莫属,你还有意见吗?”
刘志强低头,尴尬地说:“没……没意见,我服从安排。”
办公室里一片安静,李秘书忍不住鼓掌:“陈团长,厉害!”
我看着赵雪晴,她朝我微微一笑,像是当年的那个女孩。
刘志强灰溜溜地离开,临走前还嘀咕:“没想到还有这背景。”
我心里冷笑,这不是背景,是我用命拼来的认可。
08
会面结束后,赵雪晴带我去军区食堂吃饭,聊起了这些年的经历。
她说她当年被救后,回到北京继续学通信技术,后来考上军校,成为专家。
“建军,你的徽章我一直带在身上。”她拿出那枚木质徽章,笑着说。
我感慨万千:“雪晴,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。”
她眼中闪着泪光:“我一直想报答你,但身份特殊,不能随便联系。”
“这次转业,我知道后立刻跟父亲说了,一定要帮你。”
我问:“那家军工企业,真的是你推荐的?”
她点头:“我老同学是那儿的负责人,我把你的履历给他,他说你是不可多得的人才。”
我心里暖暖的,二十五年前的那个雨夜,竟然换来了今天的回报。
吃完饭,赵雪晴带我参观军区,路过一间展览室,里面陈列着抗洪纪念物。
我看到一幅照片,是当年荆州抗洪的场景,我和战友们的身影赫然在列。
“建军,这张照片我保存了很多年。”赵雪晴指着照片说。
我鼻子一酸:“雪晴,谢谢你还记得我。”
她笑笑:“是你让我学会了坚持,建军,谢谢你。”
回到招待所,我接到周晓梅的电话,她兴奋地说:“建军,听说你去北京了,怎么样?”
我笑着说:“晓梅,找到好工作了,技术主管,待遇不错。”
她高兴得直喊:“我就知道,你这么优秀,肯定有回报!”
挂了电话,我看着窗外的夜空,想到老父亲的笑脸,心里踏实了不少。
09
几天后,我正式到北京的军工企业报到,职位是技术主管。
第一天上班,刘志强亲自带我参观车间,态度比之前好多了。
“陈主管,你的履历我们都看了,很优秀。”他陪着笑说。
我淡淡一笑:“刘主任,过去的事就别提了,咱们好好干。”
车间里的同事听说我是抗洪英雄,都对我特别尊敬。
有个年轻技工跑来说:“陈主管,听说你当年救人可厉害了,讲讲呗!”
我摆摆手:“都是过去的事,干好现在的工作才是正经。”
可心里,我却想起赵雪晴的那句“谢谢”,还有上将的肯定。
没过几天,企业开会,刘志强当众宣布:“陈建军同志能力突出,正式担任技术部主任。”
会场掌声雷动,我站起身,向大家敬了个军礼。
下班后,我给老父亲打电话:“爸,我在北京安顿好了,您放心吧。”
老陈乐得合不拢嘴:“建军,你总算有出息了,我这辈子值了!”
我握着徽章,想到赵雪晴的笑脸,心里满是感恩。
二十五年前,我救了一个女孩,没想到她也改变了我的命运。
从此,我在北京扎下根,带着对军旅的回忆,开启新的人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