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伯达晚年亲述其成败关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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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文革”时,陈伯达与林彪于天安门

陈伯达晚年文章载《读书》。

1970年10月18日,陈伯达不幸被逮捕。自此直至1980年11月20日,他与江青、张春桥、姚文元、王洪文等人并肩立于被告席前,承受着公众的审判。

出人意料的是,陈伯达在晚年所撰写的《求知难》一文,竟在1982年第10期的《读书》杂志中得以公开发表。

即便以“纪训”为笔名而非其真名陈伯达,这样的举动在当时亦极为少见。须知,《读书》杂志乃三联书店发行的一份在知识界颇具影响力的期刊,深受知识分子群体的尊敬。然而,在那个时期,陈伯达作为“林彪、江青反革命集团”中的16名首要分子之一,正身陷囹圄之中。

他的政治身份已被褫夺,何敢擅自公诸笔端?事实上,即便是陈伯达自己,也未曾预见会陷入如此境遇!

《求知难》并非由陈伯达直接向《读书》杂志投稿,那么为何该杂志会决定发表他的文章呢?

周扬陈伯达关系密切。

追溯至1982年4月22日,该事件的序幕由此拉开。当天,陈伯达的两位挚友,在公安部门的特许之下,得以前往探望陈伯达。在这两位好友中,一位与周扬保持着紧密的联系。不久前,这位好友曾拜访过周扬,并提及了陈伯达的名字。周扬听闻此事后,表达了若有机缘,他衷心渴望能与陈伯达见面。鉴于当时周扬与陈伯达的直接接触存在诸多不便,他遂委托这位好友转达了他的深切愿望……

周扬,原名周起应,湖南益阳人士,与陈伯达年岁相隔四岁。1937年春,他们在上海首次相遇,之后相继抵达延安,并在那里共同度过了相知相惜的岁月。新中国成立后,周扬迅速崛起,成为我国文学界的领军人物,历任文化部副部长、中国文联副主席、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以及中共中央宣传部副部长等要职。尽管陈伯达并非他的直接上司,但职位始终略高一线。他们曾在北京中南海相邻而居。然而,由于公务繁忙,两人之间的交往并不频繁。

在他们的职业交往中,一段关键的对话发生在“四清”运动时期。当时,毛泽东对周扬所负责的文艺工作产生了不满,在与陈伯达的对话中,毛泽东提及了周扬,并暗示希望他能够“下放”——即前往农村。考虑到这次谈话是在毛泽东与陈伯达之间进行的,陈伯达也对周扬的下放问题表示了特别的关注。

文化大革命的开端,周扬身为“四条汉子”的领军人物,遭受了迅猛的抨击。陈伯达,当时担任“中央文化革命小组”组长,亦曾对他进行指责。在文革的早期阶段,周扬便陷入了困境。之后,陈伯达晋升为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,成为“第四号人物”,事业达到顶点。但1970年8月,在党的九届二中全会上,陈伯达受到了批判,自此淡出了政治舞台。不久,他也步入了周扬的后尘,同样身陷囹圄。

随着“四人帮”的溃败,周扬迎来了新生,再次肩负起中国文联副主席、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以及中国社会科学院顾问的重任。而陈伯达,作为“林彪、江青反革命集团”中的16位要员之一,最终还是步入了历史的审判席。

在文化大革命前夕,受限于当时的时代背景,周扬在文艺领域实施了一系列偏左的政策。这其中包括了对胡风、右派人士的斗争,以及对所谓“丁、陈反革命集团”的批判——其中“丁”指代丁玲,“陈”指代陈企霞。但复出之后,周扬进行了深刻的自省,对因他过往的错误批判而遭受不公的文艺同仁表示了诚挚的歉意,这一行为赢得了文艺界的广泛尊敬。至于陈伯达,他并非周扬当年错误批判的目标,而是因犯下严重罪行而被定为罪犯。那么,周扬为何会对陈伯达表现出特别的关注呢?

陈伯达:垮台因与江青冲突

周扬通过途径搜集了陈伯达的相关信息,随即决定与其进行一次面对面交流。面对周扬抛出的会面提议,陈伯达毫不犹豫地即刻给予了肯定的回应。

次日拂晓,陈伯达向邻近的住处寻求公安同志的协助,希望能与周扬进行会面。他的请求迅速得到了积极的回应:当天午后,公安同志带来了好消息,经上级批准,他终于如愿与周扬见面。

鉴于周扬前往陈伯达住所探望引发诸多不便,为此,我们决定邀请公安部门派遣专人陪同,以确保陈伯达安全抵达北京西单绒线胡同的安儿胡同周扬府邸。会晤时间定于当晚七点钟整。

陈伯达之子陈晓农回忆称,那是在黄昏六点二十分的时分,公安部门派遣了两名工作人员,并驾驶一辆轿车前来迎接陈伯达。随着夜幕降临,当陈伯达踏回家门,他的脸上流露出几分愉悦,却也难以掩饰旅途的劳顿。翌日清晨,陈伯达的起床时间比平日稍晚。醒来后,他向儿子详细描述了前一晚的经历。陈晓农深知这场会面的重要性,便立刻开始记录下来。

周扬不禁感慨万分:“若非你后来官至显赫,你的境遇或许大相径庭。《红楼梦》中曾有这样的名言:‘世人都道神仙乐,唯有功名难割舍!’你未能及时抽身退隐,直至位极人臣,在推翻陶铸之后,更是攀上了第四高官的宝座。”

陈伯达自述:实情是,我并非出自本意。周恩来总理曾三次与我进行商议,力邀我出任“中央文革小组”组长一职,但我每次都礼貌地拒绝了。总理最终语重心长地说:“你身为我党一员,难道中央就不能为你提供一个合适的工作岗位吗?”面对总理的真挚诚意,我无法再推脱,只能应允。至于排名第四,最初在调整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名单时,我是排在总理之后的,我对此持有异议,并向主席表达了我的立场。主席提笔将原本排在最后的陶铸同志的名字调整至我的前面,并询问我是否满意。至于陶铸同志后来的境遇,那是后续发生的事情。

周扬心中满是感慨,他感叹道:“自从我被禁锢于那铁窗之中,最初还能从广播里偶尔听到你的名字,然而不久之后,音信便彻底断绝,直到传来你遭受不幸的消息。我内心充满了悲痛。在那动荡的‘文革’岁月里,你承受了最多的指责,无疑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。在讨论历史问题的决议会上,几位同志为你仗义执言,我也尽了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,但主要的发声还是那几位同志。如今,对你的待遇已有改善,也给予了一些特殊的优待。”

“我曾挺身而出,拯救过毛主席!”最初将他拘禁之地,条件颇为艰苦……或许是我的话语触动了上级的耳畔,不久后,我便被迁至三层楼上的居所,那里的生活环境得到了显著的改善……

周扬回溯在阜平度过的那段岁月,不禁感慨万分:“我原以为毛主席曾面临极大的险境,却万万没有想到,竟是您英勇无畏,挽救了毛主席的生命。”

陈伯达直言,其衰败之根源,主要源于与江青之间根深蒂固的分歧。在庐山会议召开之际,他曾向周恩来总理透露过这一现状。江青多次企图远离毛主席的身边。

周扬提到,在庐山那段岁月,您曾倡导设立国家主席的职务,如今这一观点似乎依然如故。然而,值得关注的是,当时您所期望的国家主席人选,正是林彪。

陈伯达明确指出:“我未曾提及林彪将出任国家主席的话题,我所做的仅是向毛主席建议,由他担任国家主席一职。”

周扬:写什么?

陈伯达最近专注于收集与经济相关资料的整理工作,同时笔耕不辍,撰写了多篇涉及文艺领域的文章。您是否留意到他的这些创作?(请具体指出文章的标题。)

周扬:我没有看到。

陈伯达曾言:“我愿向领导呈上建议,恳请审阅涉及文艺领域的文稿。若日后我有幸重返自由之身,我衷心希望能在您领导下的文联组织中占得一席之地,或许我可以协助整理资料,对此我深信自己能够胜任。一旦踏入文联的圣殿,我将全力以赴,贡献我的创作之力,而这几篇文艺作品,亦是我对您的一份诚挚心意。”

周扬:待会儿再说。

《读书》刊载《求知难》文。

在陈伯达与周扬的对话中,陈伯达提及了自己所撰写的若干篇涉及文艺领域的文章,并饶有兴致地询问周扬是否已有所涉猎。他逐一报出了文章的标题,其中便包括了《求知难》。周扬直言不讳地回应,他尚未拜读过这些文章。陈伯达随即提出,将这些文章送给周扬审阅。他立刻付诸行动,将涉及文艺的数篇文章转交给了周扬。陈晓农回忆道,不久之后,北京市公安局举办了一次非同寻常的春游活动,目的地为香山,这对陈伯达而言实属难得的经历。陈晓农进一步补充说,1982年11月的一个日子里,那两位曾经的访客在公安部门的特许下再次拜访了陈伯达。在会面时,一位与周扬相识的朋友从包中取出一本杂志赠予陈伯达。这本杂志是上个月10日出版的第10期《读书》杂志,内含《求知难》一文,署名为“纪训”。

那位友人简洁地告知他,《求知难》一文经周扬审阅后顺利发表。在漫长的等待了一个月之后,两位老友重逢,这才向陈伯达详细述说《求知难》得以问世的不凡历程:自陈伯达将申请提交至高层,至《求知难》等文章辗转至周扬手中,深受其青睐。不久后,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的总编辑、知名历史学家黎澍在拜访周扬时,也得以亲自欣赏陈伯达这些新作。尽管黎澍在70年代末曾撰写多篇批判陈伯达的著作,但他与周扬观点一致,对陈伯达的新作给予了极高的评价。

“面对困境,许多人选择对我避之不及,这种态度实属不妥。在此,我衷心感谢周扬,以及那些在文章问世过程中伸出援手的同仁们。”